加强妇女理论研究 推动中国妇女解放事业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
──在第四次全国妇女理论研讨会上的讲话

同志们、朋友们：
在全国人民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精神，全力推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大好形势下，第四次全国妇女理论研讨会在京召开了。我代表全国妇联，向前来参加会议的同志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改革开以来，全国妇联先后于1984年、1986年和1991年召开了三次全国妇女理论研讨会。这三次会议，对于推动妇女理论研究，坚持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坚持理论与妇女运动相结合，具有一定的成效。今年，在我国成功地举办了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一周年之际，在我们推动实施《行动纲领》和《中国妇女发展纲要》并取得成效的时刻，我们又召开了第四次全国妇女理论研讨会，这对于推进世妇会后续行动，将起到积极的作用。尤其令人高兴的是，在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决议》中，男女平等被纳入了社会主义道德规范。这是继江泽民主席在去年提出“男女平等是促进社会发展的基本国策”之后，又一项事关中国妇女发展的重大决策。我们这次研讨会主要是就《行动纲领》和《中国妇女发展纲要》的有关领域进行理论和对策研讨，以推进中国妇女的发展。
在这里，我先谈几点意见。
一、妇女发展问题
从现在到2010年这15年，是我国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要时期，也是中国妇女解放事业蓬勃发展的重要阶段。在这个阶段，国家发展，将面临科学技术的飞速前进以及综合国力的剧烈竞争，面临世界各类文化的碰撞；妇女发展，也必然会随着改革的深入而出现一些新的问题。因此，妇女发展与社会发展的关系问题，始终是国际社会和我国政府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如何认识和解决这个问题，我看，关键在于动员广大妇女参加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在参与中求得发展，在参与中不断提高，不断前进。这里，应把握好三点。
第一，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是妇女发展的基础。妇女问题的根本解决是受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所制约的。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物质文明是妇女发展的基础。今天，妇女发展与经济发展互相促进的趋势，表现得更加明显，广大妇女既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又是物质文明的直接受益者。但同时，妇女发展也受到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许多妇女问题，如妇女教育、妇女健康、妇女摆脱贫困等问题都必须依赖于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当然，经济发展并不等于妇女发展，更不能代替妇女发展。在发达国家，生产力水平已相当高，但是妇女受歧视的现象依然相当普遍，其根本原因，就是生产关系问题没有解决。在我国，通过参与发展经济，为妇女发展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仍是一项长期的奋斗目标。妇女组织和全社会还要为此付出艰辛的努力。
第二，参与是妇女发展的根本途径。社会主义社会是生产迅速发展的社会。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科技含量和信息化程度日益增长，社会对劳动者素质的要求也不断提高。尤其在国家经济体制和经济增长方式两个根本转变的过程中，妇女只有提高素质，才能更好地全面参与经济和社会发展，参与国家和社会事务管理，这是妇女发展的根本途径。但对这个问题，我看社会上的认识还是不一致的。现在，社会上有人提出，为了缓解就业压力，可以考虑让妇女回家或者阶段性就业。我认为，这类问题要慎重，要认真研究。妇女是一支伟大的人力资源，是建设社会主义事业的生力军。据统计，我国妇女劳动已遍布社会劳动的各个领域，职业覆盖面已达100%。1995年底，我国女职工总数已达5755万人，占整个职工总数的38%。在医疗卫生、教育、电子、轻纺、金融等行业，妇女就业比例更大，就是在企业转换经营机制，出现较多女职工下岗的情况下，整个“八五”期间，女职工的就业率仍呈上升趋势。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妇女都退回家庭，势必会给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造成损失，也势必会减少妇女的经济收入，降低妇女的社会地位，引起家庭、社会的不稳定。还有人提出，市场经济必然排斥妇女，认为妇女整体素质偏低，不能与市场经济相适应。我认为，这种观点有些偏颇。市场经济的本质并不排斥妇女。市场经济是优选型的经济，在选择过程中，调节的杠杆应该是劳动者的素质，而不是劳动者的性别。随着社会的发展，广大妇女自身素质定将不断提高，会继续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发挥重要作用。
第三，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妇女发展的重要保证。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提出，要在把物质文明建设搞得更好的同时，切实把精神文明建设提到更加突出的地位。这充分反映了人民的心愿，代表了妇女的呼声。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对于提高妇女的素质，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为妇女发展提供良好的政治氛围和社会环境，都将起到巨大的推进作用。1992年，我国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形成了以妇女法为核心的妇女法律体系；1995年政府颁布了《中国妇女发展纲要》，对本世纪内妇女发展提出了更高的目标，为下一个世纪妇女的全面进步奠定了基础。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在实现经济体制和经济增长方式两个根本转变，体制、法律、政策、管理尚需进一步完善的历史阶段，妇女发展将是一个长期和复杂的过程，我们还会面临新与旧、现代与传统以及歧视与平等的斗争。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妇女责无旁贷，肩负重任。妇女发展需要文明来保障，文明更需要妇女来创造。我们要行动起来，艰苦奋斗，去创造文明，建设文明，分享文明
二、妇女利益问题
社会主义为妇女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社会条件，开辟了广阔的道路。但是，妇女解放不可能一蹴而就，妇女发展还会出现各种矛盾，面临各种困难。这就需要我们从国家的总体利益出发，解决好在社会发展中的妇女利益问题，主要是处理好三个关系：
第一，保护妇女与社会公正的关系。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是我国党和政府的一项既定政策。法律平等是妇女社会地位平等的重要依据，法律保护是对妇女权益的基本保护。但是，法律平等并不等于事实上的平等。有了法律规定，还必须有具体的配套措施，否则，妇女的权利保护就难以实现，男女平等的社会公正性也难以体现。我们所说的妇女保护，是以社会的公正和公平竞争为基础的。保护首先是立足于支持和促进妇女参与发展，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在发展中得到保护。妇女保护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基于妇女特殊生理需要的保护，如“五期”保护和生育社会保障，以确保妇女和子孙后代的健康。二是道德性保护，主要是指保护妇女在受教育、就业、参政等方面的合法权益。在保护过程中，社会的保护和妇女自身的保护都很重要。尤其是要注重妇女的自身保护，要学法、知法、守法、用法，做“四有”、“四自”新女性，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择业观。我们要向妇女宣传，只有提高自身素质，用勤奋劳动贡献社会，才能赢得真正的平等。
第二，妇女当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的关系。从总体上讲，妇女利益与国家利益是一致的。但是社会发展是阶段性的，既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也受到上层建筑的影响。在一定时期，会有妇女当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的矛盾和冲突，还会出现妇女利益与社会利益的不协调现象。在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过程中，这些问题都时有发生。利益分配有一个平衡与兼顾的问题，同时，也有一个社会公正的体现问题。我们决不能借口发展经济或解决暂时性问题，牺牲妇女发展和妇女的长远利益，也不能将妇女发展和国家的整体利益对立起来，影响国家的全局利益。
中国是一个政治、经济、文化发展不平衡的大国，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之间存在一定的差距。我们要看到，中国有上千万的女干部和女知识分子队伍，她们具有较高的思想、文化、科技素质，参与能力强，是妇女运动的骨干力量。同时，我们还要看到，有三千万妇女还生活在贫困之中，她们最需要的是解决温饱问题，改善生存条件。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妇女人口中有近80%生活在农村。到本世纪末，会有更多的劳动力从农村和农业生产中分离出来，她们的去向、职业变动、生存、发展以及权利问题，必将影响到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对此，我们要加强研究。
第三，妇女发展与党和政府的关系。从二十世纪初开始，我国妇女运动一直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进行的，妇女解放事业是和阶级与民族解放事业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宪法明确规定了男女在政治、经济、文化、家庭以及社会生活等方面一律平等。以后，又相继制定了《婚姻法》、《继承法》、《妇女权益保障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规，使我国实现男女平等有了法律上的保障。由于有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条件，使中国妇女用几十年的时间，走过了西方妇女用几百年时间走过的历程，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与政府的密切合作，是现在也是未来妇女发展的重要保证。今后，我们要继续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我们知道，西方女性主义者为争取妇女的权利进行了长期的艰苦斗争，并推进了妇女社会地位的提高，这也是女性主义在西方流行的原因。但西方的社会文化背景与我们不同。在西方，资产阶级曾利用妇女的力量攻克封建堡垒，取得统治权力，但同时又背信弃义，在法律上继续排斥妇女。所以，西方妇女从人权中抽出女权，与政府进行斗争，向资产阶级政党及其政府要权力。但是到了70年代之后，西方女权运动也在发生变化，不少妇女团体（即非政府组织），从与政府的对立转向争取政府的支持，并努力与政府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国际妇女年”、“联合国妇女十年”的目的之一，就是争取政府对妇女发展做出承诺，争取政府对妇女发展给予支持。世妇会后，我国妇联组织与政府密切合作的经验已得到众多国家的认同。我们的体会是，妇女运动是社会运动，它必须依靠全社会的理解、参与和支持，尤其是政府的支持。
三、妇女理论研究的原则
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指出：哲学社会科学必须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研究、分析、解决现阶段妇女问题，具体地说，就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妇女观。我们进行妇女理论研究，要很好地把握两条原则。
第一，理论和对策研究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
马克思主义是科学，是一个在实践中不断发展的理论体系。马克思主义的妇女观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实践中不断得到丰富与发展。在中国，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对妇女问题有许多精辟的论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妇女观，我们党对妇女运动的理论贡献，已形成体系。我们要更好地宣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并将其运用于妇女解放运动的实践。现在，一些人对马克思主义在社会发展和妇女发展过程中的理论指导作用发生了怀疑，好像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已经不能解决当前中国妇女发展问题了，反而需要求助于西方女性主义来解决问题。这是对中国历史和中国妇女发展缺乏了解所得出的错误结论。马克思主义妇女观从社会性别的角度分析妇女问题，核心是男女平等，这是妇女与社会共同争取的目标。我认为，根据中国妇女运动的实践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妇女运动一定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妇女观为指导，高举马克思主义的旗帜。
第二，理论研究要坚持为妇女发展服务。
理论来源于实践，又高于实践，指导实践。我们的妇女理论研究有自己的优良传统和特色，就是要坚持与实际相结合，关注实际问题，为党和政府的决策提供依据，为推进妇女发展服务。当前就是要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妇女发展的重大课题进行专门研究，积极探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妇女发展的规律。1995年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之后，妇女研究领域一直比较活跃，中西方的交流得到了进一步加强，这种交流开阔了我们的思路，推进了我们的研究。某些合理成份，值得我们借鉴。但是，中西方的国情不同。西方的一些理论，特别是一些对策和策略，是在一定的环境下产生的。在西方行的通的某些理论，在中国就不一定行得通。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理论和对策研究，认清国情，在理论研究方面坚持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同志们、朋友们，我国的妇女研究，正处在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我们已经有了一支很强的研究队伍。研究工作者首先是要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要深入实际，调查研究，重视运用理论去分析和解决现实问题，真正使中国的妇女理论研究起到推动妇女解放事业发展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