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国妇联四届三次执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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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关于妇女工作的一些问题。
首先，应当充分肯定，中国的广大妇女，不管在哪个战线工作的妇女同志，在社会主义建设中都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农业方面，妇女是农业生产的主力军。在手工业和美术工艺方面，多数是妇女干的。什么刺绣、编织，不仅提供了社会产品，而且创造了外汇。在纺织、手表、电子工业以及文化、教育、卫生各个方面，女同志占多数。我们的教员中，特别是中、小学教员中，女同志的比重很大。在电影、戏剧、音乐这些方面，妇女出现了许多优秀人才，有女导演、女编辑，作家中妇女也不少。在其他方面妇女也起了很大作用，有开汽车的，开电车的，也有开飞机的。新中国的妇女在建设当中，在过去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今后还会发挥重要的作用。这一点要充分肯定，这是事实。现在的问题是，为了发挥妇女群众在今后社会主义四化建设中的更大作用，应当注意什么样的问题，解决什么样的问题。我想提几点建议。
第一，要不断肃清重男轻女的封建主义思想的影响，切实地实行男女同工同酬。农村实行联系产量责任制，对克服过去妇女老是七分（有的是六分，搞得好的地方是八分）这种男女同工不同酬的现象，有很大的好处。就是定额管理也比过去死分死记好得多。有的工作男的比妇女做得多一点，强一些，也有的妇女比男的还强，如插秧、拾棉花等。要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
第二，特别是城市，要千方百计地减轻妇女家务劳动的负担。因为现在许多双职工，夫妻两个人都在不同的岗位上做工作。五八年搞了一些事情，固然有的是浮夸风、共产风，有错误的东西，但也有一些好的东西。我们后来把它一风吹了，有些似乎可以再办起来，比如街道食堂。强迫命令非叫人家到食堂吃饭是不对的，你搞街道食堂，蒸大米饭、蒸馍馍，大家到食堂里把馍馍买回来，或搞些什么卤肉，炒菜，拿回家自己稍微加一下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解决了，为什么不可以办呢？象街道服务站，补衣服、洗衣服、烧开水等等，为什么不可以做呢？现在我们有些妇女同志感到很疲劳，上班时间要做工作，下班要干家务，要看孩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办街道托儿所呢？托儿所一多半靠妇女办，也可多就业。要千方百计地使妇女从繁重的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当然这不是一天就可以做到的，我们努力向这个方向去做。我们妇联和街道办事处共同努力去做，发动那些积极分子起来做，这是我们过去做过的。
第三，现在妇女，特别是农村妇女，有妇女病的不少。要采取各种有效办法，各种有效措施，配合卫生部门，保护妇女健康。现在搞定额管理，搞责任制，这些办法是好的，但是要注意，不要使妇女劳动过度，影响健康。要保护妇女的健康，这对于保护下一代，保护婴儿的健康是很重要的。
如何加强妇联和妇女群众的联系？在这里我也提这么几点建议：
第一，在党领导下，发挥妇联的独立作用。按照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发挥妇联的相对的独立作用。党委要坚决改变过去不用妇女组织而只是用妇女干部，什么包这样包那样的办法，这种办法应该改变。妇联必须建立起自己的工作系统。有人提出，有的县委把妇联干部当做工作员，不是用组织，不是发挥组织的作用，而是东零西散，把这拆散了，把妇联干部当作零部件去用。过去我们也这样做过，这个做法是错误的。当然，搞个什么试点，有各方面干部参加，也要我们妇女干部参加，一起去搞，或一起下去检查工作等，这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做。妇女工作为四化建设服务，这也是我们的任务。妇女有她的特点。在为四化这个中心任务服务中，发挥妇联的作用，按照妇女的特点去进行工作。青年团不是要发挥青年的特点吗，妇联也要发挥妇女的特点，按照妇女的特点去进行工作。
第二，妇联必须充分地反映妇女的要求，代表妇女的利益。只有充分地了解妇女的要求，代表妇女的利益，我们才能团结广大的妇女群众，才能领导她们。
对妇女干部的培养、提拔、使用问题，你们的材料里写了，康大姐的开幕词里也讲了。现在妇女干部也同样存在一个老化的问题。妇联中、青干部如何培养、提拔，如何提高她们的政治思想水平，如何适应四个现代化的要求，提高她们科学、文化知识，这些问题都应采取具体的措施，逐步加以解决。
你们提出关于女青年就业的问题、生活学习的问题，反对包办买卖婚姻，贯彻《婚姻法》的问题以及实行计划生育问题。在这些问题上，我们怎么样代表妇女的要求，怎样做好妇女工作，确实是很大的问题。贯彻《婚姻法》，态度要坚决，但是具体怎样做还值得研究。中央书记处发表了一个告全体党员、团员书。关于《婚姻法》怎么宣传，重点宣传什么问题，宣传部发了一个材料，同志们可以看。总而言之，这些事情妇联的干部要积极参加，因为这关系广大妇女的利益。青年团在这方面也应担负重大责任，因为婚姻问题关系到很多女青年的问题。搞这个事情不能一阵风，有的时候要集中必要的精力，象利用今冬明春，大张旗鼓地利用各种形式，包括文艺形式，反对包办婚姻、买卖婚姻等等，大家来做。
关于计划生育问题。妇联的同志坚决要求允许农村生两胎。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也基本是这样。我也找过一些农村干部，不管男干部、女干部，如江苏华西大队的支部书记赵毛妹就是女的，我找她谈过。我说提倡生一胎，不生两胎，行不行？她说，这个很难很难。她是个很进步的同志，很好的同志。在这方面我们的同志应从全局出发，从长远利益出发。应该说，过去除了别的错误，我们犯的一个大错误就是计划生育抓晚了。解放以后，我们人口增加太多了，这是造成我们目前困难的一个重大的原因。比如法国，原来粮食不够吃，要进口的。战后抓了农业，粮食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现在法国粮食不仅够吃了，而且成了出口国，出口粮食、肉、牛奶。原因是什么呢？是人口没有增加。我们和解放初相比，粮食增加了一倍，可是人口也差不多增加了一倍，粮食按人口平均就没有什么增加，有的地方还有减少。比如陕北吧，粮食也增产了，但粮食增产没有人口增长得快，所以每人平均的粮食是下降的，不是增加的。如果人口不控制，不采取有力的措施控制人口的增长，这对我们整个国家建设、民族前途是不利的。这确实是关系我们国家民族命运的问题，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小事，是大事。对于要搞个计划生育法，现在大家意见还不一致，还没搞出来。这个问题要慎重，要搞个法的。所以，提倡一胎，允许某些人生两胎，不是所有的人都生两胎。这样，到本世纪末，我们人口还要到十二亿，比现在还增加两亿，因为现在每年净增两千多万（除死的以外）。如果不控制，到底人增加多少，谁知道呢。当然，现在计划生育工作中确实存在着严重的强迫命令现象，这一条是很脱离群众的。应主要采取避孕的办法，有些需要做人工流产的早点做，而且要做好说服教育工作。过去在湖北的时候，我就找一些农民座谈过这个问题。他们算了一笔账，就是说，比较好的生产队，如果一家，有两口子、两个孩子，他们生活是中农以上的生活水平；如果有三个孩子，就影响了妇女参加生产，负担加重了，是下中农的生活水平；如果有四个孩子，大体就是贫农的生活水平了。
对群众只能说服教育，不能强迫命令，这是原则问题。政府对某些事情也应当有必要的命令，但对于行政命令的贯彻必须通过说服教育，通过宣传工作去保证贯彻执行。
第三，充分发扬民主的问题。妇联是群众组织，要充分发扬民主。不能一下做到，要积极地逐步地做到，妇联的干部真正的经过民主选举，而不是指定，不是委派。要使那些真正在群众中间比较有威信的、有能力的、群众信得过的干部，选出来做妇女工作。同志们提了一些问题，说我们有些妇女工作干部（大概是公社吧）没有编制，不脱产，在生产队拿工分。这个现象不是妇联独有的。要保证妇女干部，既然她要为妇女工作，她需要脱产，生活总得有个保障，要探讨应采取什么办法。现在我们干部多了，脱产干部多了，把非正式干部转成正式的国家干部，就要增加很多人，国家财政开支要增加。但总是个问题。如果从脱产干部当中派下来，不增加编制。但派下去的人，到底胜任不胜任这一工作呢？群众赞成不赞成呢？咱们又提发扬民主，你又不让人家选举。当然也有上边派去的干部，工作能力也好，作风也好，经过一段工作，群众拥护，她也可以当选。但有的当选不了，怎么办？群众选那些不脱产的干部来担任妇女干部，出现这样情况怎么办？这个问题我们要进一步解决。
第四，我们提倡开展“三八”红旗手活动。文化大革命前，我们曾经搞过“五好家庭”，我看是好事。要开展“三八”红旗手、“三八”红旗集体、“五好家庭”活动，对妇女干部和妇女群众当中的好人好事和好的典型，要加以表扬，加以推广。
第五，教育发动妇女关心国家大事，积极参加各项事业的管理工作。有些人提出来，我们妇联是不是可以单独搞一些街道企业、集体企业，这个可以研究。我对这个意见不成熟。总而言之，我赞成妇联不要单独依靠劳动部门，我们要积极地为没有就业的妇女来找就业门路。单独组织妇女参加经济组织也可以，如缝纫组、刺绣组等。
凡是有妇女的地方，不论哪条战线，要有妇女群众的代表参加管理。过去我们规定过，生产队必须有个副队长是妇女，大队也有，生产队也有。得有这样一些人，才能更好地关心妇女利益，保护妇女健康。
第六，全国妇联的工作，按小平同志讲话的精神，小平同志在今年一月十六日有一个报告，讲到八十年代的三大任务。小平同志讲了，关键在我们国内的工作。把我们的国内工作做好了，我们的反霸才更有力量；争取台湾归回祖国，实现祖国统一，这个可能性才会更大。发展我们的经济，提高人民的生活福利，这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宗旨，我看也是我们妇女工作的宗旨。全国妇联有不少的外事工作，这些外事工作不能不做，但我个人认为：无论如何我们妇女工作的重点，包括全国妇联工作的重点，应该放在国内，如何做好国内工作，把这一点摆在议事日程上，经常考虑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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