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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妇女解放理论产生于中国妇女运动的实践中，不断深化了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中国化。就对妇女作用的认识而言，毛泽东继承了马克思“妇女是社会变革的酵素”的观点，进一步指出应充分发挥妇女在革命和建设中的伟大作用。在深入调查和深度参与妇女运动中，毛泽东深刻认识到了妇女的巨大力量，将中国妇女作为一种伟大的人力资源，认为无论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还是社会主义革命、建设中，妇女都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对革命和建设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就非常重视妇女在革命中的作用，将农妇视为革命的主力军之一，在革命主体问题上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肯定妇女在创造人类文明、推动社会发展中具有伟大的作用的观点相一致。[1]毛泽东在考察湖南农民运动时就看到了农妇的力量，在长岗乡的调查中他又看到“妇女在革命战争中的伟大力量，在苏区是明显的表现出来了。在查田运动等各种群众斗争上，在经济战线上（长岗乡是主要依靠她们），在文化战线上（许多女子主持乡村教育），在军事动员上（她们的扩大红军与慰劳红军运动），在苏维埃的组织上（苏中女代表的作用），都表现她们的英雄姿态与伟大成绩”。[2]1929年，毛泽东在红四军第九次党代表大会决议中写道：“妇女占人口的半数，劳动妇女在经济上的地位和她们特别受压迫的状况，不但证明妇女对革命的迫切需要，而且是决定革命胜败的一个力量。”[3]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出席中国女子大学开学典礼时，发表了“中国妇女起来之日，就是中国革命胜利之时”的著名演说，充分肯定了妇女在抗战中的重大作用，认为“假如中国没有占半数的妇女的觉醒，中国抗战是不会胜利的”。[4]在毛泽东看来，妇女是决定抗战胜败的重要力量，由此将妇女的作用提高到关系国家前途的战略高度。

不仅革命离不开妇女，生产运动同样离不开妇女，“世界上的任何事情，要是没有女子参加，就做不成气。我们打日本，没有女子参加，就打不成；生产运动，没有女子参加，也不行。无论什么事情，没有女子都绝不能成功”。[5]毛泽东非常重视妇女在革命根据地经济建设中的作用。在1940年纪念三八节大会上毛泽东发表讲话：“妇女的力量是伟大的。我们现在打日本要妇女参加，生产要妇女参加，世界上什么事情，没有妇女参加就不成功。”[6]1940年2月8日，毛泽东在《给中央妇委的一封信》中强调：“妇女的伟大作用第一在经济方面，没有她们，生产就不能进行。”[7]信中委婉地指出边区妇女工作存在的主要问题是，没有注意到妇女在经济方面的作用。1943年2月，“四三”决定明确了妇女工作以发动妇女参加生产为中心任务。毛泽东指出，动员广大农村妇女参加生产，在根据地经济建设中发挥生力军的作用，这是中国妇女解放的必由之路。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毛泽东称赞发动妇女投入生产，解决劳动力不足的做法，同时进一步强调：“中国妇女是一种伟大的人力资源，必须发掘这种资源，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8]广大妇女纷纷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中，女劳动者的比例越来越高，成为经济建设中的重要力量，被形象地称为“半边天”。毛泽东评价道：“社会主义建设要充分发动妇女，好比一个人有两只手，缺少一只也不行，缺少了妇女的力量是不行的，两只手都要运用起来”。[9]

与列宁、斯大林等马克思主义者一样，毛泽东认为，要发挥妇女在革命和建设中的积极作用，还必须切实保障妇女各项权利，为妇女参与革命和建设创造条件，从制度上加以保障。如在井冈山建立革命根据地时，就制订并颁行了《井冈山土地法》，规定土地“以人口为标准，男女老幼平均分配”，为促进农村妇女参与根据地建设，提高家庭和社会地位提供了有力的物质保障。苏区政府在1931年颁行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劳动法》就规定了男女同工同酬的原则，新中国法律又以法制方式加以确认，在合作化期间，毛泽东两次指示“要发动妇女参加劳动，必须实行男女同工同酬的原则”，为中国妇女在社会生产领域更好地发挥作用提供了公平保障。

毛泽东对妇女作用的重视和肯定，以及一系列保障措施极大地调动了广大妇女参加革命和生产、参与国家建设的积极性，在这一过程中，中国妇女不断提高自身社会和家庭地位，促进了自身的发展。

习近平多次对妇女地位与作用给予高度评价。2013年10月，在同全国妇联新一届领导班子集体谈话时，习近平指出，我们党带领人民不懈奋斗的光辉历程，每一个胜利都有着广大妇女的积极参与和卓越贡献。广大妇女对党和人民事业的贡献不可磨灭。[10]这些论述与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一脉相承，也是对革命、建设、改革时期以及新时代中国妇女作用的高度总结。他明确指出，新时代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必须充分发挥“妇女半边天作用”。要发挥妇女在各个方面的积极作用，同时注重发挥妇女在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中的独特作用，发挥妇女在弘扬中华民族家庭美德、树立良好家风方面的独特作用。[11]习近平对妇女作用的认识既继承了前人的观点，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充分肯定了妇女在党和人民事业中的伟大作用，为充分发挥广大妇女在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中的独特作用提出了明确要求，并规划了实现路径。

首先，继承了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关于妇女作用的基本观点，强调发挥妇女在各个方面的积极作用，特别是要充分发挥半边天的独特作用。[12]一方面，发展离不开妇女，妇女参加社会生产和经济活动，能够极大地提升社会生产力和经济活力。这是经济社会中妇女发挥主体作用的具体体现，也被相关研究所证明。在世界各国女性就业率不断提高的情况下，女性作为生产者、消费者、管理者和投资者的价值日益凸显，女性是经济繁荣的功臣，也是全球经济增长的一大动力。另一方面，妇女参与社会生产生活，可以实现自身价值和人生理想，有效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这已被中国实践所证明。

其次，在强调要注重发挥妇女在社会生活中作用的同时，提出要发挥妇女在家庭生活中的独特作用，发挥妇女在弘扬中华民族家庭美德、树立良好家风方面的独特作用。一是从家国关系角度认识妇女在家庭建设中的独特作用。习近平提出“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使千千万万个家庭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13]家庭建设的好坏关系到国家社会能否发展稳定。正是立足于家国的辩证关系，习近平提出了发挥妇女在家庭生活中独特作用的要求，特别强调妇女在家庭教育和家风建设中的作用。因此，从家国关系上看，发挥妇女在家教和家风建设中的重要作用也是妇女参与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内容，符合新时代中国特色妇女运动的时代主题。二是从两性共担家庭责任角度认识妇女在家庭建设中的作用。习近平肯定了妇女在培育子女品德、传承良好家风、倡导健康生活、建设幸福家庭方面的传统，但并没有因此而否认男性在家庭中的作用，而是强调男性在家庭中也要发挥作用，承担家务劳动和家庭照料工作，为家庭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总之，在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中，妇女是革命、建设和改革的重要力量，妇女在发挥作用的过程中获得社会地位，妇女地位的高低体现了国家对妇女作用的认可程度。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充分肯定妇女在物质资料生产和人的生产中的作用，并始终将对妇女作用的分析置于生产和再生产的辩证关系中；不仅如此，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还具有鲜明的实践性，提出要为妇女在两种生产中发挥作用积极创造条件，不断完善妇女发展的相关法律政策，从而有利于在实践中促进妇女全面参与社会发展，提升妇女社会和家庭地位。

作者：杨玉静

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副研究员

参考文献：

[1] 刘宁元、王峻泽：毛泽东对中国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确立的贡献，《北京行政学院学报》，2013年第6期。

[2] 《毛泽东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34页。

[3] 《毛泽东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98-99页。

[4] 延安：《新中华报》，1939-07-25。

[5] 《毛泽东文集》（第2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66页。

[6] 延安：《新中华报》，1940-03-29。

[7] 《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论妇女解放》，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46页。

[8] 《毛泽东选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年，第252 -25页。

[9] 《毛泽东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

[10] 沈跃跃：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实践中撑起妇女半边天——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同志关于我国妇女事业和妇联工作的重要论述，《人民日报》，2013-12-11。

[11] 习近平：在同全国妇联新一届领导班子集体谈话时的讲话（2013年10月31日），载于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政治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

[12] 沈跃跃：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实践中撑起妇女半边天——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同志关于我国妇女事业和妇联工作的重要论述，《人民日报》，2013-12-11。

[13] 习近平：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 (2015年2月17日)，人民网，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5/0217/c70731-26580

策划：杜洁，杨玉静

编辑：赵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