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妇女解放的理论研究提高到新水平

从1984年9月以来，全国妇联和部分省、市、自治区妇联先后召开了妇女解放理论和社会调查的研讨会，参加研讨会的有妇女工作者，社会科学工作者，党校、大专院校的教师及关心妇女解放的热心人士。会上讨论的课题，大都是在改革、开放、搞活的新形势下，妇女解放的新情况、新经验、新问题，主要是有关妇女素质、妇女人才、妇女教育、妇女就业、恋爱、婚姻、家庭、儿童等问题。研讨会上收到的论文或调查报告，大都注意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根据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的总方针、总政策，研究分析当前现实生活中的妇女问题，阐明自己的观点，思想活跃，发人深省，颇有理论研究价值，这是妇女工作园地里的新气象，自然，召开这样的研讨会和成立研究团体，多数妇联是第一次，对当前建设和改革中出现的有关妇女解放的新情况、新经验、新问题，提到理论高度来研究，还属初探。为了提高理论研究水平，繁荣理论园地，还需要我们大家下苦功夫，辛勤耕耘。为此发表些个人的意见，以供参考。
（一）明确研究主题
马克思主义者历来认为妇女问题是整个社会问题的一部分。由于社会制度的不同，妇女在社会上、家庭里的地位，妇女在社会生产中发挥作用的不同，在各个社会发展阶段，她们所处的地位也是不相同的。妇女运动历来是革命运动的一部分，是随着革命的发展而发展的。我国妇女解放运动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是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注意改造和建设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是随着革命和建设的胜利而不断前进的。因此我们研究妇女解放的理论，必须围绕着革命和建设这个中心，从妇女群众生活、劳动和斗争的实际出发，探索起发展规律，研究实现解放的途径、步骤和方式，争取随着革命和建设的发展而发展。
回顾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及建国初期，我们研究妇女解放理论，是围绕着逐步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阶级剥削制度这个中心来探讨争取妇女解放的途径，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是围绕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砸断封建地主政权、族权、神权、夫权四条绳索，建立新中国这个中心，来剖析妇女问题，探讨当时争取妇女解放的目标和斗争策略、方式。新中国成立以后，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之前，我们是从研究改造生产资料私有制，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过程中，研究进一步推动妇女解放运动。1956年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之后，这个历史使命已基本上完成了。当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束缚妇女进一步解放的，不再是阶级压迫、私有制，就我国的情况来说，是经济不发达、文化落后。这一点，我们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在“左”的思想指导下，认识不清，错误地以“阶级斗争为纲”走了一段弯路。
从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和国家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妇女工作重点才逐步转移到鼓舞、教育妇女为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发展社会生产力而努力奋斗。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贯彻执行宪法、法律保障妇女儿童的权益的规定，保护妇女儿童切身利益，争取妇女进一步解放。所以妇女解放的理论研究工作也应以此为主题，来确定具体的研究课题，从全局着眼，研究妇女特殊问题，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全局服务，也为妇女进一步解放服务。
关于在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前，如何围绕着推翻剥削阶级的统治，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消灭阶级剥削制度这个中心，来争取妇女解放的理论；关于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社会主义公有制以后，如何围绕着社会安定主义建设、发展社会生产力这个中心，来争取实现宪法、法律保障妇女儿童权益问题；这些重要问题，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都有精辟的论述，阐明了基本原理，指出了奋斗方向，成为我们行动的指南。我国妇女解放运动正是在党的领导下，经过长期的艰苦的斗争实践，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及其妇女解放理论，同中国革命、建设及妇女运动的实践相结合，随着整个革命和建设的胜利而逐步发展的。但是，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不可能为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时期的妇女解放事业提供现成的答案。而有些社会主义国家，又强调了无产阶级革命成功、社会主义制度建立之后，男女平等、妇女解放已经完全实现了，不再存在什么妇女问题了。因此，围绕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发展社会生产力这个中心，研究如何实现妇女进一步解放问题，这个历史使命就落在我们的头上了。
我们目前进行的经济体制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其目的就是为了扫除旧体制中障碍生产力的发展的弊端，，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从1978年以来，短短几年时间，我国的改革和建设已经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政治安定团结，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发展，国力增强了，人民生活改善了。这是形势的主流和本质。表现在妇女方面，改革和建设为妇女施展才华开辟了广阔天地，妇女对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建设作出了前所未有的重大贡献，大批女能人涌现出来了，多数家庭的生活改善了，“五好”家庭增加了，妇女在社会各个领域和家庭里的地位提高了，妇女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可喜的变化，她们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祖国，
但是必须清醒地看到，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对妇女提出了新的要求。劳动者是生产力诸要素中的最活跃的要素，当代只有具有崇高理想、现代知识、现代科学技术的劳动者，才能成为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最活跃的因素。由于历史的社会的原因，我国广大妇女素质偏低；妇女儿童的福利事业、家务事业落后，妇女劳动者还受到繁重家务的束缚；重男轻女的封建残余思想、生活方式在社会生活、家庭生活等领域中还有作祟的土壤；现在死灰复燃。有些问题，虽然是支流，但必须严重注意，抓紧解决。
根据多年的经验，特别是近几年改革的实践证明，对于当前尚存在的老问题及改革中提出的新要求，只有在坚持改革，发展经济中才能求得解决。因此妇女解放的理论研究，必须把改革放在首位，研究在建立新体制中充分发挥妇女这支伟大的人力资源的作用，以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推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问题。当前要着重研究的问题，例如经济体制改革与妇女进一步解放的关系问题；目前妇女在推动国民经济、社会发展各部门中的作用，培养妇女人才，妇女劳动就业的方向问题；提高妇女政治、文化、科学素质，增进妇女对两个文明建设的贡献问题；保障适龄女儿童少年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制问题；在妇女群众中普及法律知识，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问题；多渠道地实现家务劳动社会化及为家庭提供劳动服务的问题；多渠道多形式的发展妥幼事业，培养身心健康的儿童少年问题；发扬共产党主义道德，正确处理恋爱、婚姻、家庭问题；发扬艰苦创业精神，建立科学的文明的健康的生活方式问题等等。研究这些问题，归结到一点，就是要探索在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征途上，实现妇女进一步解放的发展规律。
妇女解放的理论主要是社会科学的一部分，又涉及到其他学科的边缘，如教育、法律、道德、心理、生理、人口等学科，在一定意义上又是多种学科的综合。要求我们根据我国改革建设妇女解放的实际，大胆探索，互相切磋，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及其妇女解放的理论，加以丰富和发展，这是任重道远的光荣任务。
（二）理论和实际密切结合
为把妇女解放的理论研究工作步步提高，我们必须要有严谨的科学的治学态度，发扬理论和实际密切结合的学风，孜孜不倦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及其妇女解放的理论，学习党的总方针、总政策及对妇女工作的指示，深入细致地周密地调查研究妇女的作用、地位和生活的实际，开动脑筋，反复地认真地探索，发扬集体智慧，集思广益，听取各种意见，以开拓创新的精神，大胆提出自己的论点，放到实践中去检验，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只有这样，我们的理论研究才能立得准，站得稳，为此要注意下列四点：
（1）要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及其妇女解放的理论
历史实践已经证明，只有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妇女群众彻底解放的理论武器。我们国家，从中国共产党成立以后，在斗争实践中，学习运用了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相结合，经过各民族人民长期的艰苦的曲折的斗争，推翻了三座大山，缔造了新中国，建设了社会主义，各族人民、各族妇女齐解放。当前广大妇女正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的马克思主义路线、方针、政策指引下，昂首阔步行进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大道上，为建设具有高度民主、高度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而奋斗。
因此我们研究妇女解放理论，引导妇女进一步解放，必须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主要的是学习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领会其精神实质，掌握其立场、观点、和方法。对我们妇女工作者来说，还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妇女解放理论。力争通过学习，自觉地掌握和运用这个科学理论。掌握运用它和不掌握运用它，自觉运用和不自觉运用，对指导实际工作的效果大不相同。
有同志提出学习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有很多书籍，但学习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有什么书可学呢，在这里我特介绍部分重要的论著。从马克思主义诞生的时候起，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在精辟阐明无产阶级解放的科学理论的同时，阐明了妇女彻底解放的基本原理。在《共产党宣言》和《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资本论》等经典著作中，分析了妇女被压迫的根源，揭露了妇女被压迫的实质，指出了妇女彻底解放的道路，奠定了妇女解放的理论基础。列宁、斯大林发表的有关妇女解放的论著，又进一步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的理论。倍倍尔的名著《妇女与社会主义》一书以科学社会主义的观点，系统地论述马克思主义关于妇女解放的基本原理，书中揭露了私有制社会各个阶段，特别是资本主义制度下妇女被压迫的状况，指明了妇女被压迫是与私有制同时产生的，剖析了资本阶级女权运动的本质，论证了只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才能解放妇女。蔡特金、柯仑泰、克鲁普斯卡娅都发表了有关妇女解放问题的专著。所有这些论著从“五四”运动开始，早已先后介绍到我国来。遗憾的是，近年来没有再版，我殷切希望出版界为满足读者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重版这类书籍。
在我国，从“五四”运动时期起，当时初具共产主义思想的李大钊等和一些具有激进民主主义思想的进步知识分子，纷纷撰文论述妇女解放问题。毛泽东同志从青年时代起，在中国革命各个时期，都发表了有关妇女解放问题的论文、讲话。我们党中央第一任妇女部长向警予发表过论述妇女解放问题的一系列文章。蔡畅、邓颖超、康克清、章藴等大姐，在我国革命各个时期直到现在，都发表了大量文章、报告、讲话。上述文章、讲话、报告，都闪耀着马克思主义的光辉，有极为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的指导意义。
全国妇联几位老同志在被“四人帮”迫害的情况下，学习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斯大林文选》、《毛泽东选集》，把其中有关妇女解放的论述，一篇一篇、一段一段地摘录下来，汇编成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在康克清大姐主持下，于1978年由人民出版社先后出版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妇女》、《毛泽东主席论妇女》（汇编了当时允许公开发表的论述），纪念向警予同志英勇就义五十周年的文集。1979年出版了《中国妇女解放运动重要文献》，汇编了抗日战争以后党中央有关妇女工作的决定，各项法律中有关妇女儿童权益的规定，毛泽东同志的论文，蔡畅、邓颖超、康克清、章藴论文、报告、讲话等重要文献。1981年出版了《五四时期妇女问题文选》。同年熊复同志主编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恋爱、婚姻和家庭》一书问世了。邓、蔡、康、章等大姐论文选正在汇编之中。我国过去有，现在有更多从事妇女解放事业或者热心妇女解放的人士（其中包括男同志），著书立说，发表了大量论著，颇有创见，值得研究。
对外国的妇女运动及其理论，我们要了解，要研究。各个国家的社会制度不同，各种不同政治倾向、各种不同流派的妇女运动及其理论，有各自的思想体系、服务对象、奋斗目标等，我们要善于分析鉴别，借鉴其中有意于我们的部分。
总之，过去我们虽然做了不少研究工作，但从当前形势发展需要来看，妇女解放理论研究，远远落后于实际。近几年来，由于各地妇联同志及各界热心人士的努力，妇女问题的理论研究工作正在勃起，方兴未艾，这是一个极好的势头。
（2）认真学习党的总方针、总政策以及指导妇女工作方针政策，从全局出发，研究妇女特殊问题。
当前的妇女解放事业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一个组成部分。研究妇女解放的理论，必须懂得党的总方针、总政策、党指导妇女工作的方针政策，了解全局形势，由此来研究妇女特殊问题。脱离全局来研究妇女特殊问题，是抓树叶而不是抓根本；只注意全局，忽视抓妇女特殊问题，不切合妇女群众眼前的迫切需要，难于调动广大妇女的积极性。早在1962年，邓小平同志指示妇联，要“议大事，管本行”，妇联干部一定要眼界开阔，懂全局，妇女群众是生活在政治、经济的全局形势之中，全局是人民群众的大事，也是妇女群众的大事。同时也只有懂得了全局，才能为解决为妇女的切身问题，提出正确的方针政策。所以必须把党的方针政策、国家大事、妇女本身的问题辩证地统一起来。
当前，我们党正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改革和建设，是全局，对于实现妇女进一步解放起着决定作用。妇女解放事业是改革和建设的一部分，是局部。而广大妇女又是改革和建设的一支伟大力量，没有她们参加，改革和建设是不能成功的，也只有适当解决好妇女的特殊问题，维护妇女切身利益，才能调动广大妇女踊跃参加改革和建设。
当前妇女解放事业取得的巨大进展，就是来源于改革和建设的胜利，是党的总方针、总政策发挥的威力，是各族妇女积极努力的结果。所以我们研究妇女解放的理论，必须学习党的总方针、总政策，党对妇女工作的方针政策，研究全局的形势，从妇女群众的实际出发，总结实践经验，才能把妇女解放的理论研究引向深入。
（3）改进调查统计工作。
理论来源于实践，又反过来指导实践。理论研究必须从实际出发，所以必须搞好调查统计工作，才能为理论同实际相结合打下扎实的基础。我们妇联有深入群众、联系群众、调查研究的好传统。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对调查统计工作也提出了新的要求，要求我们深入细致地、周密地调查妇女群众的实际问题，用科学方法加以统计分析，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反映实情，得出可靠的数据。我们可以根据工作的需要分门别类提出调查项目，既要有典型，又要有概况；既要有现在的情况，又要有过去的情况；既要有分析，又要有研究；力求真正能说明一个两个问题。我们妇联本身应该发挥优势，有重点有计划地深入调查，改进调查统计方法。同时也可以同统计部门合作，和他们共同商定调查项目，纳入他们的计划之内。还可同其他有关部门合作，例如同教育、劳动、民政等部门共同调查有关的问题。力求在近年内建立起一套科学的调查统计工作。只有这样，我们的理论研究工作才能立足于当前的实际，才能搞得扎实。
（4）调动社会各方面的力量，发挥集体智慧。
对于妇女解放问题的理论研究工作，妇联本身要努力研究，作为社会问题一部分的妇女问题，社会有关方面同样有责任，为此要各方面协同进行。近来不少地方已经这样做了。现在问题是妇女工作者、社会科学工作者、教育工作者、法律工作者、医务工作者等各方面的热心人士，都要进一步发挥各自的优势，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共同探讨，才有利于理论研究工作不断提高。我看到一些好的论文，大都是互相学习、共同研究中涌现出来的。而妇联在开展这项工作时，更应主动积极，虚心学习，坚持不懈地下功夫调查和研究。同时争取各方面人士的合作，使理论研究的队伍逐步扩大，理论研究工作水平逐步提高。我深信经过我们妇联组织及各界热心人士的共同努力，妇女解放理论这块土地上，必将百花争艳，万紫千红，春色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