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规划，加强妇女儿童福利工作①

（一）对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的认识问题
妇女儿童福利工作是一项极其重要而艰巨的“移风易俗”、“改旧建新”的工作。是一项重要的社会改革和思想改造的工作。这项社会改革和思想改造工作又是整个社会主义物质建设和社会主义思想建设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忽视了这项工作必然会影响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事业，而且还会影响我们下一代身心健康的成长。因此这项工作必须和农业合作化、生产建设相适应的进行。任何轻视和忽视这项工作的思想都是应该克服的。几年来，我们对这项工作的重要性还认识不够的。我们讲的不够，做得也不够。现在从许多方面提供了事实，无论在城市和农村中，我们的工作呈现出一片赶不上客观需要和被动的现象。如农民们迫切要求多办幼儿队，他们说：“幼儿队办法好，替庄稼除了‘害'。”（意指幼童没有组织起来时，他们常到地里去玩，糟蹋庄稼。）有的城市自发的托儿站发展很多，连某些办得很不好的托儿站也挤满了孩子；很多地方在叫喊着助产人员数量不足、质量不高；许多农村深深感到农忙托儿组织和农业合作化发展的比例距离愈来愈远。到处都感到保育员数量不够，质量不高，训练不及。这些事实值得我们重视。应该引起警惕，充分认识到客观情况已在严厉地催促我们前进。我们要看到社会主义的高潮已全面到来。农业合作化高潮正在猛烈上涨，合作化的速度，是愈来愈快了。根据现在情况来看，全国大多数地区到明年冬季就将基本上完成半社会主义农业合作化。这个新的情况反过来又催促着国家社会主义工业化、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加速进程。事实上也正在加速进程。
因此，现在无论城市和农村都呈现一片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的高潮。这种高潮的力量推动了党所领导的各个部门，对各项工作都不得不迈开脚步，大踏步前进。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也不例外，何况我们妇女儿童福利工作原来就落后了一步，呈现着紧张的赶不上各方面发展需要的状态呢！如果我们不正视现实，切实的掌握情况，把群众性的托儿互助工作、妇幼卫生、儿童保育的宣传教育工作，训练和提高妇幼卫生和儿童保育干部的工作，作一完整安排，迎头赶上去，我们就会犯严重的右倾保守思想的错误，其结果，工作将会越来越严重地赶不上形势的发展，将大大约束妇女劳动力和生产积极性的发挥，大大妨碍儿童和妇女的身心健康。很显然，加强妇幼卫生、儿童保育工作，现在已经是社会有需要，群众有要求，工作也有了基础，经验也积累了一些，特别是托儿工作，确实有了一些经验，我们再没有任何理由迟迟不前了。唯一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是接近群众很好地了解周围情况，全面规划、加强领导，加多加好加快地进行工作。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不仅其本身是重要的，而且在目前时间上来说也特别重要。我们要认识社会主义高潮不会等待我们工作做好才到来，现在已经是"时不我待"了。我们应该以最高度的主观努力去适应这个新高潮。这是妇女儿童福利工作者应取的态度。有许多同志常常不能把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看成为整个国际建设工作中的一个环节，从政治上来认识自己做承担的工作，从而热爱自己的工作；而常常是把自己所做的这个工作看成为没有政治意义、琐碎、婆婆妈妈、不重要、没有出息，这是大错而特错的。必须坚决克服这种想法和态度。这个工作，妇联的业务部门要深钻，整个妇联也要加强对这项工作的领导，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不仅是重要的，而且是艰巨的。对它的艰巨性，也必须有足够的估计。前面已经说过妇女儿童福利工作是一项"移风易俗"、"改旧建新"的工作，是一项社会改革、思想改造工作，旧的落后的风俗习惯，它有几千年历史传统，已经在人们中习以为常，而且还有传统的旧思想支持它，决不可能叫改变就能改变的。我们要"移风易俗"、"改旧建新"，旧思想旧习惯所形成的一种习惯势力就会来阻挠我们，和我们斗争。这种旧思想和习惯势力往往就藏在它侵害的妇女们自己的脑子里，盘据在社会的许多角落里。你要这样，它要那样；你说这样好，他说使不得。如山西省某县妇女坐月子要吃几个月的米汤，生了孩子几个月还只能扶墙走路，人家向她宣传说产后应该吃和常人一样的东西，身体才能很快恢复，她说这是我们这里的老规矩；甚至有一个女共产党员听了宣传后，也不相信。有一个外地干部，生产后，吃和常人一样的东西，很快恢复了健康，有劲劳动，有奶喂孩子。这个干部以自己实际样子教育妇女们，她们还说："你们是外路人，所以能这样，本地人就不行。"有的当地妇女被说服了，坐月子时，身体很好。别人就说："你现在很好，年纪老了哪知道怎样？"从这个例子就可看到改变一个风俗习惯的艰巨性，马马虎虎的宣传一下行吗？不行！要艰苦的深入的耐心的工作，长期而有计划地进行工作。为了真正达到“移风易俗”、“改旧建新”，搞好这方面思想改造和社会改革工作，大家必须首先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事物。明确当地有哪些风俗习惯不利于妇女儿童的身心健康，什么样的思想还在危害妇女儿童；要看清它，瞄准它，作出一定计划，采取一定措施，针对实际进行工作。使旧风俗没有市场。使旧的思想站不住脚，这就要靠我们努力、艰苦的工作。
（二）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的方针、任务问题
做任何工作都必须首先明确方针、任务，只有明确了方针、任务，才能开步走，否则便会盲目乱来。在第一次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会议上，已经规定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的方针是“以生产为中心，为广大体力劳动妇女、脑力劳动妇女及其子女服务”。这几年，我们都是按照这个方针进行工作的。几年来的事实证明这个方针是正确的，不仅过去是正确的，今后仍然是正确的。但必须说明在第一次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会议时，我国还处在恢复国民经济，进行重大的社会改革和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的紧张阶段，当时国家还未明确地提出过渡时期的总任务，有计划地进行工业建设、农业合作化、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因此当时妇联还只能提出比较笼统的，以生产为中心，为广大体力劳动、脑力劳动妇女及其子女服务的方针。现在，第二次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会议是在国家提出了过渡时期总任务，制定了发展国民经济第一个五年计划并且已经实行了三年的时候召开的，因此我们可以把"以生产为中心"的这一方针提得更明确一些了。在农村中就可以提出并且实行：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以服从农业合作化为中心，为广大农村劳动妇女及其子女服务；在城市提出并且实行以服从社会主义工业化及手工业社会主义改造为中心，为女职工、女手工业者、一切国家工作人员及其子女服务。这样提法，目的和对象就比过去更明确而适合今天的情况了。我所以要这样说明一下，就是使大家对方针更明确、更肯定。在这个方针下面，基本任务是不是和过去一样呢？我觉得和我们过去四年来所执行的任务是同样的，过去所做的是转移改变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危害妇女儿童生命安全、身心健康的、妨碍妇女参加生产劳动的风俗习惯和思想意识。转移和改变封建的、迷信的、落后的、有关生育、接产、育儿、教养儿童、处理月经等等的习惯和看法；以合乎科学卫生、合乎理性的看法和办法来代替它们。建立可能的为妇女参加生产解决困难，为儿童身心健康的成长所需要的设施，如妇幼卫生和儿童保育的设施，培养教育儿童的工作人员的设施等等。过去我们就是这样做的，今后为完成总任务还必须这样做。至于具体工作今后也仍是大家过去做过的那几项：
⒈继续宣传妇幼卫生、儿童保育常识，用以来教育广大群众。从而依靠广大群众自觉的保护母性、保护妇女劳动力、保护儿童身心健康，培养合乎共产主义品德标准的下一代。
⒉继续推广发展城市和农村所需要的群众性的各种形式的托儿组织。
⒊继续推广新法接生。
⒋培养思想与业务兼优的妇幼卫生和儿童保育的干部和工作人员。
必须指出这些工作不是妇联单独可以做好的，但妇联一定要引为己任推动和配合各有关部门共同来做。
（三）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的具体做法问题
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的做法和整个妇联工作的做法是一样的。第一，必须全面规划、加强领导。工作有了方针以后，最重要的就是全面规划。全面规划本身就是最好的领导方法和工作方法。这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的好方法。全面规划搞得好，又能坚持贯彻下去，领导也就加强了。我们过去工作也有些计划，但总是零星的，还不懂得全面规划。什么叫做全面规划？以我的理解，我认为全面规划有几个特点：首先全面规划是有一定目的的；第二全面规划是系统完整、面面周到，与其他有关方面工作相适应的；第三全面规划是步骤分明、安排周到的、第四是与客观条件、主观力量统一的。这样就叫全面规划。如根治黄河规划，又如农业合作化规划，都是如此。为什么要有全面规划呢？主要是为了加强计划性、掌握时间性，防备顾此失彼，漏一面而影响全面，保证与客观情况相适应的完成任务。那么我们妇女儿童福利工作规划的根据是什么？应该包括什么内容？如何规划？这是新的工作，我们还没有经验。我认为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的全面规划首先要根据各地党的全面规划来规划，而妇女儿童福利工作又要成为各地妇联整个规划中的一部分。如假设当地党委的全面规划中指出两年完成半社会主义合作化，拟多少时间办多少合作社、多少高级社，那么我们的全面规划中关于农村托儿组织，就应在指标上、速度上，及高、低级形式上与之相适应。既不能脱离整个党的全面规划而定自己的规划，也不能脱离整个妇联的规划而订妇女儿童福利工作的计划，这叫做部分服从整体，个别根据总体。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党所领导的一切组织，都能适应党的全面规划，是全面规划运行无阻。这样做，其所以成为可能和必要，那是因为党的全面规划，是根据客观情况，根据党所领导的一切组织、许多个别部门的意见而组成的。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我们妇女组织方面的意见，所以党的全面规划，是由下而上的集中，是建立在全面的客观实际的基础之上的。我们再根据党的全面规划来定自己的全面规划，必须经过两个阶段：首先根据客观具体实际及主观条件，把我们自己经过研究的意见作为大体的规划，提供党全面规划是，对这项工作规划的参考；而后我们再根据党的全面规划来制定个别的具体的规划。这样上下、主客观就都统一起来了。由于各地有经济条件的不同，有工作基础的不同，有文化程度高低的不同，有各种习惯的不同，因而也产生工作难易的不同，时间速度的不同。因此全国妇联也不可能为各地规定具体指标和进度，只能有一个概括。必须各地从省直到乡村五级，都要根据各级党直到支部的全面规划来安排工作。因此各地妇联必须面向党委，紧紧地依靠党委的领导，各级妇联都应善于通过党来加强对下级的领导。这是加强妇女工作的领导，加强妇女工作的计划性，并且保证妇女工作计划能够顺利实现的最基本的办法。全国妇联就是着重通过党中央来加强妇女工作领导的。如对农业合作化中的妇女工作问题，我们就不是采取自己搞一套，通过妇联系统贯下去，而是通过党中央的有关会议和有关文件，经过党的系统来贯彻我们的工作。如党中央召开七届六中全会，讨论农业合作化问题时，我们就作了发言，提出了我们妇联系统应该做什么，有建议各级党委应该做什么，大会以后，党报上发表了社论；在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上，又把在农业合作化中的妇女工作基本要求都规定上去了。这个章程已经成为农业合作化中的法律，成为党领导工作的根据，也成了我们妇联在农村中进行妇女工作的根据，因此，在农业合作化中的妇女工作的几项要求，就有保证实现了。我们想一想，我们的工作是自搞一套好呢？还是依靠党来加强妇女工作好呢？当然是依靠党，是不是通过党加强了妇女工作的领导，我们妇联就可以不搞规划了呢？不是这样，我们在党的领导下还要根据党的文件上关于妇女工作的指示来做出自己的规划。各级妇联做规划的时候，应该是逐级具体。全国妇联也要有一个全面规划，但这个规划的要求不能太具体，太具体了下面就不好办了。现在只谈谈全国妇联在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上的几点大体规：
1、与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的同时，我们要基本上消除那些危害妇女儿童生命安全、身心健康的，妨碍妇女参加生产的封建、迷信、落后的风俗习惯。
2、与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事业基本完成的同时，基本上普及妇幼卫生、儿童保育常识。
3、随着工业建设和农业合作化的发展，相应地发展和提高群众性的托儿组织。
4、为了以上工作的需要，相应地培养和提高妇幼卫生、儿童保育工作干部与工作人员。
这四条没有一样是妇联可以单独完成的，都要与有关部门互相配合，协同完成，因此在内容、时间、速度上都要和有关方面协商，而后订入规划。
第二，妇女工作包括妇女儿童福利工作，它和多方面是联系着的。所以妇联在工作方法上应该两边抓，一方面要抓本身系统的组织力量，一层层地抓紧，通过这个力量把工作贯彻下去。另一方面又要善于推动一切力量“加工”“订货”一齐来，把妇女工作分别交给有关的团体和部门共同来做。这就是说：我们妇联应适当地接受有关部门和团体交给我们应做、能做的工作任务，通过妇联系统贯彻下去；我们也要适当地交给有关部门和团体应做、能做的工作任务，通过各个系统贯彻下去。这样我们的工作就能向四面八方开展。我们一定要学会这个本领，学会这个推动一切有关力量做工作的方法。我们不要怕，推动人家工作，就看不见自己的成绩；只要能做工作，把成绩记在别人的账上也不要紧。我们一定要推动舆论宣传，对三亿人口讲话，为三亿人口讲话。一定要推动有关部门，和四面八方挂上钩。没有学会这个，就不可能全面展开工作，这方法我们过去学会了一些，也懂得一些，但实际上用功夫还是不够的。
第三，有了规划，还不是一切都解决了。有了规划，还应该深入群众，深入实际，了解具体情况。并且根据具体情况，作出阶段性的计划和一事一事的具体安排，在执行计划时，还应有具体措施和不断地推广先进经验。

注：①这是章蕴同志在全国妇联第二次妇女儿童福利工作会议上发言摘编。